第(2/3)页 “协理东厂”! 这四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,在王振耳边轰鸣!: 东厂权柄,是他安身立命、威慑朝野的根本,竟真的……被分了出去! 还是分给了那个他视作眼中钉的陈安! 这不仅仅是失权,更是太皇太后对他信任崩塌的信号! 而且,这决定竟仿佛是由小主子那“天真”的建议引出来的! 这比直接夺权更让他感到万蚁噬心般的屈辱和绝望! 他双膝一软,整个人几乎瘫伏于地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与颤抖: “老……老祖宗息怒!奴婢……奴婢罪该万死!奴婢御下无方,昏聩无能,甘愿领罚!谢……谢陛下体恤……奴婢定当闭门思愆,静待老祖宗发落!” 最后那句“谢陛下体恤”,说得他是无比艰难,心中满是被孩童越描越黑推进深渊的憋屈和无奈。 恰在此时,殿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难掩仓促的脚步声。 孙太后闻讯匆匆赶来,身后竟紧随着其胞兄、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孙继宗。 孙太后甫一进殿,焦灼目光便牢牢锁在太皇太后怀中的朱祁镇身上。 “母后!镇儿!”她疾步上前,声音带着真切的颤音,“闻听朝阳门生变,陛下可曾受惊?快让儿臣瞧瞧!” 说着伸出双臂,小心翼翼将朱祁镇从太皇太后怀中接过,捧在眼前细细端详儿子犹带“惊悸”的小脸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 太皇太后看着孙太后对孙儿的关切,怒火稍缓。 但随记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,目光锐利地扫向孙继宗:“继宗?你如何在此刻入宫?” 孙继宗立刻趋前半步,躬身抱拳,姿态恭谨:“回太皇太后,家母近日思念皇后娘娘,心中挂念,特命臣入宫问安。臣甫至仁寿宫,便闻陛下于阅兵时受惊,皇后娘娘心急如焚欲往慈宁宫,臣忧心娘娘凤体,斗胆请命随行护卫。” 太皇太后闻言,面上疑色稍霁,微微颔首:“原来如此,孝心可嘉。” 随后她目光在孙继宗身上稍作停留,又转向儿媳怀中“惊魂未定”的孙儿,决断立下: “继宗!” 孙继宗闻声立刻出列,躬身抱拳:“臣在!” “你既在此处,甚好!锦衣卫指挥使马顺,尸位素餐,御前失仪,更兼恐与此军械贪墨大案有涉!着即革去其锦衣卫指挥使一职,锁拿诏狱,听候英国公与三司会审!然锦衣卫乃天子亲军,拱卫宸极,攸关社稷,不可须臾无主!” 太皇太后的目光在孙继宗与朱祁镇之间逡巡,带着深沉的权衡。 “着中军都督府佥事孙继宗,署理锦衣卫指挥使事!然,”她话锋一转,语气加重,“此案牵连深广,京畿防务需得万全;锦衣卫凡涉此案之缉捕、侦讯、关防诸务,须实时具报英国公知晓,听其节制,协力办案,不得有误!” 太皇太后的这道旨意,不得不堪称老辣。 严惩王振爪牙,重创其势力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