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5 章节-《被恋爱守则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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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坐在温别宴身边,像一条被巨浪搁浅的游鱼一般提心吊胆地呼吸,脑袋空白,回去的路上却控制不住将所有最坏最难以接受的结果都设想了一遍。
    想得越多,害怕的情绪也积聚得越多。
    一直悬在心脏上方那把透明的剑忽然有了确切的形状,剑刃锋利泛着寒光,稍微不注意落下来,就能轻而易举将心脏切成两半。
    一天一夜不知道怎么捱过去的,在家里呆不住了,索性就出门晃悠,漫无目的地晃着晃着,一抬眼才发现又晃到别人小区里来了。
    或许还是这条路走了太多次,太熟悉,大脑接收不到确定指令,便自动将这里设置成了目的地。
    又或许其实没这么多原因,只是很单纯的因为,这里有他最喜欢的人在,靠的近一点,才能感觉到一点心安。
    他在楼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楼下转了很久,转累了就跳上花台垂个脑袋蹲着,像个弄丢了牵引绳无家可归的流浪狗。
    中途有好心的老奶奶看见了,还主动问他是不是忘了带钥匙,外面太冷了,要不要跟她上楼先坐坐。
    他勉强笑笑说不用。
    哪是忘带钥匙,他根本就没有钥匙。
    明黄的路灯照亮湿漉漉的地面,好像连地上也泛着灯光,看起来很温暖的颜色,实际冷得人连哆嗦都打得不利索。
    余惟漫无目的地等了许久,最后还是默默离开了。
    他想,宴宴现在一定很生气。
    生气他在他刚失忆的时候那么使坏捉弄他,生气他一直没有告诉他实话,生气他让他跟一个一直那么讨厌的人谈了这么久的恋爱......
    他真的太坏了,现在等来了现世报,活该被教训。
    他得给宴宴消气冷静的时间,也要给自己多点准备的时间,准备好了,才不至于在宴宴冷冰冰对他送出一声滚时就心态爆炸。
    宴宴总说他很厉害,万能得什么都会,什么都能解决,也是没有自知之明,听得多了,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。
    到现在被打回原形了,才发现什么万能都是吹出来的,他其实差劲得要命,就是个又怂又差劲的胆小鬼。
    他出了小区,一个人摸去吃了海鲜粥,再一个人慢吞吞走回家,洗澡,上床,然后睁着眼睛又失眠一整夜。
    凌晨迷迷糊糊似乎是睡着了,捱到中午醒过来起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    心里还惦记着那顿约定好了却没能实现的晚餐,呆坐了一会儿就钻进厨房一通忙活,手忙脚乱了大半天才做好一桌子菜。
    洗洗手拉开凳子在空荡的餐桌边坐下,味同嚼蜡地只尝了一口,憋了许久想要立刻马上见到宴宴的冲动被歪打正着触碰到开关,终于压制不住了。
    承认了,不管把逃避的理由端得多冠冕堂皇,追根究底,他根本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分手,接受不了宴宴不理他,讨厌他,不再喜欢他。
    “宴宴。”
    他通红着一双眼睛站在雨幕中,唇色泛白,落在他伞上的雨水似乎格外冰冷,冻得他的声音都在几不可闻地发抖。
    “我后悔了,我不想答应分手,我就是傻逼了才会说出那种话。”
    “你太好了,太讨人喜欢,我自制力差,所以你对我笑一笑,我就栽进去了。”
    “我喜欢你,很喜欢,超级喜欢,喜欢的要命,只要一见不到你,我就比语文考试拿零蛋还要难过。一想到你会跟我分手,会不喜欢我,不愿意再靠近我,我就觉得有快死掉那么难过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我这样道德绑架不好,也对你不公平,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,我不能逼着你非要喜欢我......”
    “无论怎样都好......只是宴宴,我可不可以,跟你要一个缓冲期,让我慢慢适应一下行吗?”
    他僵硬地抬起手微微摊开,掌心放着一个透明的小药瓶,里面空空的只有可怜巴巴两颗药丸,晃动起来都不见什么声响。
    “我还有两颗后悔药,你说过这是长期有效的,所以那两句话,我现在要收回。”
    “一句是在巷子里,一句在教室,我说......我说如果你提分手,我一定会答应的话......我都要收回,所以宴宴你现在要是跟我说分手,我可能不会答应......不会马上答应了。”
    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,余惟的声音更咽了一下,混着雨点砸地的动静,沙哑得更厉害。
    “求求你了宴宴。”
    “别提分手好不好?如果真的很烦我,很讨厌我,可以继续给我摆脸色,或者干脆冷暴力我,我都能接受......就是能不能,别急着跟我分手......”
    这个倒春寒冷透了。
    寒风大大小小从身边吹过,余惟紧紧咬着牙关,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,心甘情愿以最卑微的姿态站在他的审判官面前等待最后的审判。
    雨天的天景花园安静得出奇,一个来往的人的都没有。
    话音随着凉气散了,雨声就占据了主场,滴答滴落在水面,荡开层出不穷的涟漪。
    等不来回应的余惟守着最后的希望一点点黯淡,目光也落下了,缓缓收回手放回身侧——
    “哥。”
    温别宴忽然叫了他一声,清冽细软,潜藏的温和一如往常。
    像是烘堂的火星,本以为注定是死灰的命运被微弱的一簇火苗整个点燃,余惟眼睛霎时被重新点亮,蓦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:“宴,宴宴?”
    “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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